朱四倍
清华大学校长顾秉林撰文指出,中国的大学校长可能是最累的校长。为什么这样说?因为组织制度、决策过程不明晰,很多事情都需要讨论。如果哪一天校长也可以去打打高尔夫、喝喝茶,学校也就治理好了,因为那就意味着有了明晰的规则。(《人民日报》10月18日)
中国大学校长世界最“累”是个人的矫情还是制度的尴尬?笔者以为,这是高校高度行政化和日益官僚化的隐喻。高校行政化使得高校校长要花大量人力、物力用于与教学科研无关的事务,有限的经费耗费在毫无知识价值、社会价值、教育与科研价值的行政、准行政行为上。高校行政化导致教育资源是按权力格局分配,使得一些人的主要精力不是做扎实的教学和科研,而是忙于应酬、接待。由此,岂能不催生校长最“累”的怪象。
现在我国大学突出的特征是教育行政化,大学不是或不完全是现代意义上的大学,而是行政体系在大学系统内的延伸,主要特征是校内庞大的行政官员队伍是支配和支撑大学的真正主体,单位和人员按权力框框编排在不同的等级中,权力意志是大学运作的根本价值信号,权力价值标准是评价人的行为、肯定人的价值的根本标准和根据。
正如清华大学校长顾秉林所说,一个教授要办件学术上的事,不知道该去找学校哪个部门;某个部处的办事人员就可以随意告诉来办事的教授“这是校长说的”、“副校长如何说的”;清华的研究院设了很多办公室,但它们是干什么的、未来如何发展,谁也说不清楚。我确实能感觉到,行政对学术事务存在过多干预和权力错位。这样的反省并不多见,但是,也证明了大学行政化的积弊。
现代的大学理念可以归结为三句话,即大学独立、学术自由、教师治校。这也是现代大学生存的基本要素。缺乏这些基本要素,大学教育的本质就会出现异化。而当行政化取代这些基本要素时,大学校长想不累就难!
因此,“中国的大学校长可能是最累的校长”并非是个人的矫情,相反,是现代大学制度缺位的必然。
(本文来源:三秦都市报 )